2017年7月30日 星期日

你能在理工大學學懂思辯的課堂 - Ethics in Daily Life

我在理工大學用了五年的時間完成一個大學課程。這段時光我百感交集。其中我特別想讓人了解,理工大學是什麼,不是什麼。我會由我最喜愛的三個課堂開始。

很奇怪,在整個大學生涯最後一個學期,我才終於找到了我理想中上堂的的模式,一種切合我對大學想像的交流的模式。我初初進來大學想像課堂想像模樣,有點是源自於古典希臘上課的方式,很多師生交流,在某個議題展開一場場思辯。然後同學也跟著課堂動向,適時出來審理評價的。這種處於課室的即場互動,是我認為Lecture最大的價值所在。不只我,其實許多人對大學都有這股暇想。而我也只是在五年的盡頭,遇到了這些老師和這些課程,讓我深刻感受到我的靈魂受提拔。

我之所以說是暇想,是因為在當代的大學,這種思辯氛圍實在買少見少。不是自誇,與其說我遇上這種環境,倒不如說我自己營造了我想像的大學氛圍。我在看了《文化的衰頹》之後,對蘇格拉底的問答教學方法特別渴求。這種教學法就是一種流動的思辯。這種思辯,同學固然可以像是觀眾一樣,在旁聽課老師與同學博奕。但是,這種教學方法更加鼓勵全部同學一齊參與。

APSS1A04 Understanding Ethics in Daily Life
陳啟恩老師的課,帶我們走入倫理議題的各個篇章:(一)道德的性質(二)效益主義 (三) 康德的道德理論 (四) 美德倫理 (五) 道德多元主義還有更多的議題。這些課題濃縮在一個篇章,聽上去未免嚴肅學術。但我上完課之後,感受到智慧受洗滌的感覺。

課堂的中心是學會對與錯的準則。這準則是基於不堂的學派思想去展述。同時亦會引入生活例子、歷史事件,讓同學憑自身經驗和智慧審理。但是老師不只是讓生疏又年輕的腦袋任性的去辯博。每一個重要的抉擇都有一個大思想家作參謀:康德、亞里士多德、約翰·羅爾斯等等。搬出這些人不是要你立即去服從。你可以有自己的想法。但當你聽過這些受過時間考驗的觀點,便看得到有些人的確比我們更敏銳,更通曉人性,更能言善辯,更能為偏頗的人性把關。他們就像是牧羊人一樣,防範人性走進險境,將正確、善惡下了一個中肯結論,引導人們的操守。他們將傾向自私和疏忽的人性,帶領去一個更加警惕和服眾的路上。

本著這種志向,在最後一年的課堂,我都帶著活躍積極的心態去上課。尤其遇上課堂中帶有一些人類文明共同關心的議題-生死、道德、倫理、正義、野心、欲望…在這些每個人的利益和偏見都牽涉既案件當中,我都積極的拋出我的判決,測試一下自己的智力和說得力。有趣的地方就出現了,當我開始將我想像的境象帶入你的生活當中,那種我渴求的大學思辯陸陸續續在很多我上的課堂上出現。

我特別想指出,這種流動問答的課堂,對博雅教育為什麼那麼重要。博雅教育不同專業教育。博雅教育的課堂來講,你不用是專家,你都可以作出有理據的評審。因為課題都不需要特別的詞彙和專業身份。你只需要是一個人,你都總會在生命中遇上類似的抉擇和難關。以正因為這些抉擇和難關沒有一個固地的答案,於是便有了爭議性。沒有爭議性就沒有思想自由,沒有思想自由就沒有教育!所以這種流動問答的課堂對於博雅教育-亦即是教一個人怎樣做一個更完美的完人的習練,特別重要。

雖然當中有些不是平常人在普通日子會遇到:坐在一架駛住有五個工人的火車上,要扭駄前往另一面只有一個人的路軌上,或者繼續讓火車駛向將會撞向五人的路軌上。這都要思考怎樣平衡自身和他人利益?什麼為合理及正義。這些人性處境考驗的就是一個人智力和判斷力,也是驗證出人比較光輝和黑暗的面向。

有人或許會擔心,這最後會不會變成亂哄哄的罵戰。當然課堂上高談闊論是很容易紊亂。這就要看老師管理討論的功架。另一方面,怎麼息平紛爭,讓課堂有見地亦考功夫。某些學生聽到同學不同的見解,可能會做出像是聽到世上最荒謬的事情的樣子。這就要靠老師怎樣去說服學生,接納最中肯的意見。

這種教法非一般照書直讀,或量產式教學能夠做到。教材和教法恰宜,足以使搞拌起學童對事物的熱情,熏陶出處理公共事務的智慧。當學生感受到自己也能作出中肯的判定,就不會那麼容易受到外在的耳濡目染,在紛亂的世界感到無力。換句話說,他對人生開竅了,能夠感受到憑自己的意志掌握是非真假、青紅皂白的信心。我在這堂課裏,參與了多場的思辯,看到了老師指點頑劣拙見,認可精僻觀點。這是我一個在理工大學感受到靈魂深深被提拔的課程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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